张伯林1909年来四川考察时留下的白塔照片。（资料图）

“双月未低人未醒，钟声早已渡江来”，月色朦胧，似梦似醒之间，钟声渡江而来，方知已不在梦中……这是歌咏南充古八景之一“白塔晨钟”的诗句。在南充人久远的记忆中，白塔和晨钟是一体的，而今，唯白塔独立江东之鹤鸣山巅，默然注视嘉陵江水，任世间沧海桑田，岿然不动。

白塔独立 古钟已逝

10月31日夜，微寒，记者放弃开车，沿着白塔嘉陵江大桥，往江东鹤鸣山而去。

不远处的白塔，在灯光映衬之下魏然耸立，鹤鸣山也被灯光勾勒出轮廓，呈墨绿之色，一明一暗，在喧嚣中更显静谧。鹤鸣山所在的白塔公园，虽然去过多次，但晚上登山却是头一回。

登山的梯步掩映在苍翠的大树间，沿阶而上，便是白塔广场了，而白塔就屹立在阶梯左边广场的西端。

四方形楼阁式砖塔，石砌台基为须弥座，四周雕龙图案，塔身共13级，高39.56米……立于塔下，仰望已经看不到塔顶，白塔在灯光中呈现淡红色。关于白塔修建的确切年代尚有争议，其中一种说法是，白塔为宋太祖时建（公元960年至963年），塔身外壁用白垩涂饰，柱、枋及斗拱全施土黄色染料，在阳光照耀下鲜艳夺目。塔檐四角挂有铜铃，风吹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久久萦绕。

原塔旁建有白塔寺，每天清晨僧人鸣钟，南充人便起床劳作。清代学者游白塔，曾有诗赞曰：“鸡声未报钟先到，催动江城万户烟。”“白塔晨钟”由此成为南充古八景之一。

如今，塔身唯一的入口门已经加铁栏上锁，白塔已不再对外开放。历经千年，塔砖透出沧桑古意，千年前，砖瓦匠将这一块块砖在土窑里烧制，然后一块一块砌筑起来，其间不知历经了多少次战火，保存至今的每一块砖都是宝贵文物。塔前汉白玉制成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上，注明南充所称的白塔，真名其实为“无量宝塔”，其左侧石碑记载有维修碑记。

当年的白塔寺已不复存在，古老的钟也消失于岁月间。新修的宝寿寺与在夜色中古老的白塔默默对视。而宝寿寺正对的是钟楼，钟楼造型倒也别致，上有各种雕塑，外面饰以琉璃。重新铸造的晨钟便悬于其中，仔细可见刻在晨钟里面的铭文，可知此钟铸造于2000年12月。

历经三次维修 白塔千年不倒

除了文字记载，南充人对于白塔现存最直观的记忆，最远能追溯到1909年。那是美国地质学家张伯林来四川考察时留下的珍贵图片。

从这张照片看，当时的鹤鸣山一片荒凉，唯有白塔孤独耸立，塔顶据说是一棵白胡椒树，塔身上也长满植物。2015年，南充曾征集过以白塔为背景的老照片，可以看见那时的白塔与1909年张伯林所拍照片中的白塔并没有多大变化。

据高坪区文管所所长王海峡介绍，历史上对白塔的维修有3次。1976年，在白塔附近发现了第一次维修白塔碑文：“无量宝塔奉本县太爷朱捐俸重修踏梯磴取宽道永垂万古之记兼管吏书杨程龙张世冠杨文继党嘉启督工队长樊有友崇祯十四年八月初九立。”

第二次维修是在1981年12月，由四川省文化厅拨专款，在塔基四周逐面向下挖至底，以3米的宽度用清缝条石丁顺相间，向上浆砌，内加钢筋混凝土箍，塔基浮雕龙、麒麟图案因风化部全部取走，条石缝隙灌入水泥砂浆，并在塔基平台建石栏杆。所以现在在塔基看不见浮雕龙、麒麟图。该次维修主要还是塔基，历时8个月，次年8月完工。

白塔的第三次维修是在1995年6月，这次维修从金属仰莲刹座上取下6块长1.4米、宽0.8米、厚0.17米风化残破石块，除掉风化粉尘和杂树，按原样修葺塔身西北面，5-10层钻孔78个，注入灰浆，嵌入钢质抓钉，遏制裂缝扩展。采用青砖灰浆对塔身外墙、塔檐、塔柱、斗拱及塔梯进行逐层修复，补上了“建隆万寿之塔”中已脱落的“建、之”二字，安装了避雷针，塔檐四角重挂铜质风铃52个。

2006年，白塔公园进行改造，拆除围墙透绿，现在的白塔广场即在那时打造，也是在当年5月，白塔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中，此塔曾受影响，产生裂缝，所幸并无大恙。

2010年9月，在塔周围60余米处安装射灯，晚上把塔身照亮，千年古塔焕发新的魅力。

借现代元素 重现白塔晨钟风采

如今的白塔，现代化气息袭来，亮化工程开始建设，将重现白塔晨钟的风采。

据了解，整个白塔公园亮化工程创意，包括白塔晨钟、鹤舞飞翔和四季幻彩三大元素。每天20点、21点整，表演5分钟，晚上其他时段为山体基础照明。整个工程拟于今年11月底前竣工完成。

按照《南充市嘉陵江一江两岸夜景照明详细规划》，白塔山体灯光秀工程以嘉陵江为主轴线，沿江桥梁、临江建筑、白塔、朱凤山体和滨江湿地园林景观为重点，通过夜景景观灯的设置、组合，再造嘉陵江东岸独特的夜景，进一步优化城市环境，提升城市品位，促进城市产业发展完善夜间旅游结构，增加南充城市夜间吸引力。

整个灯光秀表演过程为，晨钟敲响时，灯光秀开始。白塔亮起，就像一个巨大手电筒，向天空射出多束光线，同时鹤鸣山也亮起，寓意晨钟唤醒沉睡的自然。随即灯光变幻，进入万物复苏、柳绿花红的春天，白鹤也成群结队迁徙至此；灯光再次变幻，营造出繁花似锦的夏天效果，白鹤再次繁殖孕育生命；灯光又变，营造秋天风吹落叶金黄的世界，白鹤跳跃嬉戏山水之间；再进入冬天，灯光变幻营造雪花飞舞漫天银色的效果，白鹤也迁徙飞离鹤鸣山。最后晚钟响起，山水自然再次睡去。(记者 易立权)

(原标题：南充千年白塔：鸡声未报钟先到，催动江城万户烟)